第(2/3)页 冷艳幽深,卷发如瀑。 黑色衬衫微微敞开一颗扣子,露出一小片白皙瘦削的锁骨。 衬衫胸口,扣着一枚精致的墨竹胸针。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,表情平淡,像在黑暗中幽幽燃烧的蓝色火焰,冷艳绚烂。 陆星看了很多东西。 他看宋君竹的头发,看宋君竹的胸针,看搁在宋君竹腿上的那本书。 他唯一不去看的,是宋君竹的眼睛。 陆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很有良心的人,太有良心的人干不了这一行。 可他又不是很坏,所以他总是感到涩然。 宋君竹穿的衣服面料很好,头发也一点都不毛躁,她的身边有人时刻守着,轮椅看起来也造价高昂,使用便利。 她并不落魄。 陆星站在电梯门口,几乎下意识的想要露出笑容来缓解心头涌起的情绪。 他终于尝到了自欺欺人的感觉。 对于一个已经得了绝症的病人,你跟病人说,这医院的床很好啊,你吃的药很贵啊,医生护士都很喜欢你啊。 有什么用? 陆星紧紧抿着唇,有些略长的袖口,遮住了此刻已经攥到发白的双拳。 这种自欺欺人有什么用? 他曾经对自己说,客户怎么样是她们的事情,他只要尽职尽责就行,上岸不提船上事。 怎么可能呢? 陆星咬紧牙关,面无表情的抬头,终于敢去直视宋君竹的眼神。 就一眼,他却好像突然被人攥住心口。 宋君竹依旧戴着一副轻巧的无框眼镜,她的眼眸平静,静水深潭。 她也在看陆星,可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 从前宋君竹眼神里的意气风发,高傲张扬,居高临下全部消失。 只剩下一潭死水,再也不起波澜。 陆星沉默地站在原地,脚步像灌了铅似的,怎么都挪不动一步。 匆匆一瞥,几百个日夜就如水般流过。 陆星忽然觉得喉咙发痒,就像吞了一把图钉,忍不住的想咳嗽。 而这时,一直保持着一个坐姿的宋君竹突然动了,陆星眼皮猛然一跳。 宋君竹疲倦的摘下眼镜,撑着额头摆手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