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往事-《非分之想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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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根针既然拔出来了,自然不会轻而易举地再藏回去。

    “您都看见了,”顾清渠把呜咽卡在喉咙,却强壮镇定,“周叔,这是我的错。”

    周国盛装模作样一晚上的高深莫测彻底抗不出了,他天旋地转地往后退了半步,肩胛骨磕在木柜的抽屉上,把门外的周朔都惊动了。

    “不!我不同意!”

    周朔想进屋,被顾清渠喝住,“周朔!你去院子里等,这里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清渠!”

    “走!”

    周朔无可奈何,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是他的死穴,他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翻不出天。

    脚步声渐远,听不见屋外的动静,周国盛从悲天悯人的思绪中稳了稳心神,他问:“清渠,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?”

    “是,”顾清渠坦言:“即使两个男人关系再好,一般人都不会往那处联想,您从一开始就怀疑我们了,是不是?”

    周国盛说是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看见过。”

    顾清渠心念一动,又把目光放回了照片上。

    “你爸爸跟袁桥关系很好,好得不太正常,可是再怎么样,谁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啊!我们那个年代,两个男人搞对象,简直闻所未闻,这叫什么?”

    顾清渠说:“同性恋。”

    “哦,对,好像是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顾清渠又问:“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有一天晚上,我们小队巡完山回营地,身上又脏又臭,正好附近有条河,长军说想冲个水,他带袁桥一起走了。走了一个多小时,他们俩谁也没回来,我放心不下就要去找。当时军队有规定,不能单独行动,老五就跟着我——就照片最后一个。”

    顾清渠点头,说看到了。

    “那条河在后山,很隐蔽,半夜三更也不会有人过去。我跟老五摸到那儿,听见一个很奇怪的声音从河边传出来。”

    周国盛说到这儿脸明显僵了,他眼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费解和厌恶,顾清渠一看就明白了,那估计不是好声音。

    “长军和袁桥没穿衣服,他们抱在一起亲嘴,除了亲嘴,还……还搞那种事情。”

    话至此,顾清渠已经明白了周国盛对于此事情的态度,他的肺部突然反噬出刀割般的煞气,割得他喉咙血流不止。顾清渠费了好大劲才把血腥味压下去,周国盛却对他的反应视而不见。

    “我都懵了,老五反应比我还大,他在那儿喊了一声。”

    顾清渠:“……”

    看破不戳破,还有薄如蝉翼的纱裹着,可遮羞布没了,就算兄弟的关系再好,恐怕今后也挂不住脸了。

    “后来,我们几个又不尴不尬地过了一段时间,那日子太难熬,老五把这事儿告诉了另外一个人,我们都跟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们。”

    顾清渠笑出声,他低语重读那三个字——

    神经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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