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如秋华之月,翠羽黛眉,腰如束素,貌若姑射,女子扬颈侧盼,只见她目光清冷,曾经显赫尊贵的牌匾早已摔成两块,落入尘埃。 “成郡王府”,当初那个谈笑风生,煮酒天下,嬉皮笑脸的少年已经不在了,短短几天,已是物事人非,被贬出京,从此两处天涯,永无相见之期。 回头看了看东街那边吹吹打打,锣鼓喧天的繁华景象,大榕树上最后一片叶子也脱落了,慢慢地飘了下来,伸出手轻轻托住,良久,方才低低地说道:“走吧”。 很多年后,驻守晏冲西城门的卫兵都还记得,那是个普通的雪后晴天,一辆青色的小马车徐徐而来,城门防守例行检查。 伶俐的小厮跳下车来,门帘打开,里面端坐着一位绝代无双的白衣女子,容色耀人。光华内敛,冲他微微一笑,将手中的令牌递了过去,说道:“小哥,麻烦行个方便”。 那守卫虽然只是个看城门的,却很有几分眼力,虽然看不出这位周身上下没有半点饰物,穿着普通的女子究竟是哪里不同,但觉贵气逼人,清华如松,一时间竟怔住了。 入手的物件冰凉光滑,黝黑镶金边的铁牌子,上面刻着“御”字,那守卫顿时一个激灵,这是皇族专用的进出城门的令牌。 乌蓬小车缓缓离去,呆在原地的士兵才缓过劲儿来,究竟是谁家的女子,如此低调华贵,气度不凡,眉间一凉,用手摸去,是一片飘落的雪花,那守卫嘴里喃喃地说道:“下雪了”。 幽静潮湿的林间小路,雪后更是难行,远远走来两个人,脚步稳健的老者扶着一位脸色苍白的少年,他穿着银色的雪狐皮裘,步履蹒跚,小心翼翼地往前走,“皇上,您小心慢走,别着急,总是能见着的”。 墨晟悠有些吃力地看着前面的山路,微喘地问道:“施公公,快些扶着朕过去,待若儿的马车过了,就再也见不着了”。 施连喜满脸担忧地看着墨晟悠消瘦的脸,暗自一叹,心知苑花草毒早已掏空了他的身子,毒入五脏,只怕就在这几日了,赶紧连声答应。 斜靠着树,施公公从怀中掏出一个垫子放在地上,再小心翼翼地扶着墨晟悠坐下,手指着山下的羊肠小道,说道:“皇上,您瞧,待会儿贵妃娘娘就会从这里经过了,您一定见得着的”。 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清脆的马车声,护马铃叮叮当当地响着,墨晟悠脸上一喜,挣扎着要站起来。 他目光幽暗深沉,像一泓清水,浮光涟漪,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,一句话也不说,任凭山中岁月蹉跎,终不能换得半生相侯,但此生能与你相识相知,已是无憾,便是不悔了。 从怀中缓缓拿出一物,交给施连喜,墨晟悠低声说道:“朕走之后,你便去吧,把这个交给她,今后朕的暗卫尽归其麾下,终生保护,世代效忠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