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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仍坐在灯光暗处，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，双腿交叠，双手搭在椅子上，气定神闲地往后靠。

    今夜宾客众多，他来的时候又走在姚曼身后，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来了。这会儿知道了，认识的自然要上前招呼攀谈，不认识的创造条件也要凑上去混个眼熟。

    林婉坐在自己座位上岿然不动，目光直直望向已然空无一物的展台，神情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一旁的陈雪看得心惊胆战，大败阶级敌人升职加薪的那点儿兴奋，早在程昱和徐扬为那颗红宝石项链多番举牌叫价时褪得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她之前鸵鸟过一段时间，正好错过了林婉十八岁的成人礼，自然也不知道这项链是那天程昱当众表白赠出的那一条。

    不过她瞧着林婉的反应，也难免猜出一些端倪来。

    她小声问：“那条项链是你的，对吗？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拍卖展台上？”

    “算是。”

    林婉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，因为后一个问题，她也不知道答案。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，有一双黑色皮鞋缓缓步入她的视线。

    鞋款眼熟，系带方式独一无二，几乎在视线触到鞋面的那一瞬间，林婉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它主人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小婉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不高不低，平淡寻常，叫住她的那一瞬间，让林婉产生了一种他们仍是甜蜜幸福的情侣的错觉。

    “喏，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节骨分明的手就这样抬在空中，手心握着那个精致的蓝绒方盒。

    场下人散得差不多了，可是还有一些八卦的人想要一探究竟。

    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，林婉觉得有些难堪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在搞什么？”

    林婉愠怒，弯弯的柳眉紧蹙着，她实在是被程昱反反复复的态度弄得有些抓狂。

    “物归原主。”程昱没有过多解释，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出四个字。

    　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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