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声音还带着剧烈的颤抖,但语气却异常坚决:“愿愿,把地址发给我!精确的地址!我马上订最近的机票过去!在我到之前,你什么都不要跟他说!什么都别说!我怕刺激到他!你就在那里,帮我……帮我看着他就好!” “好好好!我知道!我这就发定位给你!你冷静点,路上小心!” 秦愿连忙应下,挂断视频后,迅速将夏夏竹楼的大概位置共享给了黄初礼。 做完这一切,秦愿才长长舒了口气,但一抬头,对上蒋津年那双探究而深邃的目光,以及旁边夏夏同样带着疑惑的眼神,她又紧张起来。 她牢记黄初礼的叮嘱,不能刺激他,于是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笑容,但眼神里的审视却藏不住,她又忍不住看向夏夏,小心翼翼地问:“那个……夏夏是吧?那你们这五年……是一直住在一起吗?是什么关系啊?” 夏夏虽然年纪小,但也感觉到了秦愿话语里那不同寻常的意味。 她看了看眉头紧锁,似乎因为回忆而头部不适的蒋津年,连忙解释道:“姐姐你别误会!津年哥是我的恩人,他救过我的命,他受伤失忆了,什么都不记得,我和弟弟只是收留他,帮他养伤,我们就像家人一样,没有别的关系。” 她说着,注意到蒋津年脸色不太好,担心地凑过去:“津年哥,你是不是又头疼了?我去给你拿药。” 看着夏夏熟稔地去翻找草药,秦愿的心情复杂难言。 这女孩看起来单纯善良,对蒋津年的关心也不似作伪。 没想到这五年,竟然是这个陌生的女孩陪在他身边…… 而蒋津年,此刻却完全顾不上秦愿和夏夏的对话。 他的脑海里,反复回响着刚才视频里那个叫“初礼”的女人哭泣的脸庞,和她那破碎而充满情感的声音。 那声音,那眼泪,像是一把钥匙,试图强行撬开他紧闭的记忆之门,引来一阵阵剧烈的、抵抗般的抽痛。 他用力按着太阳穴,试图驱散那令人烦躁的疼痛和心底莫名翻涌的混乱情绪。 那个女人…… 她到底是谁? 为什么看到她哭,他的心会这么痛? 京北,机场。 黄初礼几乎是冲出了医院,甚至连白大褂都忘了脱。 她一边用手机查询最快前往那个边境地区的航班,一边颤抖着手指给明天接班的医生打电话,语无伦次地说明有极其紧急的私事,要在电话里和她交代病人情况。 接班医生虽然惊讶,但从未见过黄初礼如此失态,还是立刻接话。 挂了电话,黄初礼又立刻打给林婉,声音依旧带着未散的哭腔和激动:“妈!妈!津年没死!他还活着!我找到他了!我现在马上要出国去找他!想想就先拜托您了!” 电话那头的林婉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半晌说不出话,反应过来后也是喜极而泣,连声说好,让她放心去,一定要注意安全。 安排好一切,黄初礼坐在赶往机场的出租车里,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。 这一次,不再是绝望的泪水,而是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、近乡情怯的忐忑,以及对他“失忆”这个事实的深深忧虑。 蒋津年,无论你还记不记得我,无论这五年发生了什么,这一次,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。 等我。 边境竹楼。 秦愿谨记黄初礼的嘱咐,不敢再多问蒋津年什么,但内心的八卦和担忧之火熊熊燃烧。 她坐在竹凳上,眼神时不时在沉默不语的蒋津年和忙碌的夏夏之间逡巡。 夏夏给蒋津年端来了熬好的草药,看着他喝下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。 “津年哥,好点了吗?” 夏夏轻声问。 蒋津年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了秦愿那个屏幕已经摔裂的手机上,仿佛想透过它,再次看到刚才视频里那个女人。 他的异常沉默和那若有所思的神情,全都落在了秦愿眼里。 她心里暗暗着急,初礼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,这期间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!看蒋津年这样子,虽然失忆,但对初礼似乎并不是全无感觉? 夜色渐深,竹楼里点起了油灯,昏黄的光线映照着几人各异的心事。 秦愿靠在墙边,疲惫和紧张让她昏昏欲睡,但她强撑着不敢睡熟。 蒋津年躺在简陋的竹榻上,闭着眼睛,眉头却依旧微蹙。 视频里黄初礼哭泣的脸庞和声音,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盘旋,与那些混乱的爆炸、火光碎片交织在一起,带来一阵阵钝痛和难以言喻的心悸。 “初礼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