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如此,那相公说几个出来?有名有姓的,相公说得上三五个来,这事啊,许还可解。” 王禀的这种气馁,其实很复杂。 “你这话说得,天下岂能……那个……”张孝纯一时语塞,有名有姓的,其实就是说朝堂,朝堂要说个真正符合张孝纯所言之人名,张孝纯一时还真说不出来,便骂一语:“奸佞当道,奸佞当道也!” 骂完,张孝纯陡然一想,又道:“哦,御史中丞秦桧,对对对,昔日乃太学学正,他在太学,教出来的学生都还不错,中正之人也,如今为言官之首,当是不差!” 王禀立马就答:“言官之首,天下之事,皆在其口,自古言官好比包龙图之辈,为天子镜鉴,若这言官之首,真是能死谏不退,焉能有今日之局?又岂能让朝堂奸佞当道?再说此人,相公能真正说出此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之大事?” 张孝纯自也沉默,一时间脑海风暴里,是真想不出个人名来,他倒是又想到一人,昔日的御史李纲,如今此人好似身在燕云…… 再说,天下皆知,此人与燕王相交莫逆,那在这件事上,就没多大能量可用。 “相公啊……这世道,怪哉!”军汉王禀气馁之下是怨言,抱怨良多,只叹一介武夫人微言轻,若也是个文官,王禀觉得自己定是朝堂上死谏直谏第一人! “唉……”张孝纯也在叹息。 却是此时,就听得头前脚步杂乱,一道一道的门,锁链在响。 好似许多人都在往牢狱里走。 张孝纯起身去看,就看得有那牢头节级快步在前,身后跟着都是铁甲军汉! 张孝纯叹息一语:“怕是要死……” 他也懂这些牢狱里的那些大小道道,明打暗害…… 王禀把头一抬:“罢了罢了……” 王禀没有多言,便也是知,怕死也没什么意义,上阵厮杀的军汉,不知死多少回了,只是万万没想到,会这么死得窝囊憋屈…… “天日昭昭,天日昭昭!”张孝纯仰天长叹,话语连连,死也是接受的,只是心中无比不忿。 正当二人要赴死,却听头前呼喊之语:“张相公与王将军在何处啊?” 嘿! 好耳熟的声音。 有那牢头节级在答:“回大王,头前最里间!” “快些快些!”大王在催。 张孝纯与王禀对视一眼,王禀大喜:“燕王入城了!” 张孝纯本也有一喜,转瞬即逝,眉头紧皱:“这可如何是好啊!” “啊?”王禀没会意到。 “糟糕!”张孝纯一拍大腿,又道:“不该一时激愤如此啊,合该另寻旁处回燕云才是……唉……怕是军汉误了燕王!” 就看那牢头与军汉当真就到,燕王也从人群而出,就在当面:“快快快,把牢门打开,把二位放出来!” 牢头自在忙碌,一时也还紧张,拿钥匙的手都在颤抖,捅几次才捅进锁眼里。 王禀自是早就躬身在拜:“拜见大王!” 苏武不等王禀出来,先入牢房里去,一把扶起王禀,言语在说:“此番之情,我自铭感五内!” 王禀却在落那老泪:“君以恩重待我,无以为报,不能帮上大王什么,自也更不能与奸佞国贼沆瀣一气!” 军汉说话,着实不同。 苏武一语去:“将军,请!” 王禀大礼:“不敢劳烦大王,大王先请!” 苏武倒也不纠结,点点头,先一步出得牢狱,再看那边,又去另外一间牢房去请! 张孝纯倒是不用苏武请,自己迈步出来,其实着急,出来躬身一礼就说:“燕王啊,此番定是打入城池,可有解祸之策?” 苏武扶去一下,只道:“张相公不必多忧,那王黼在擒,带去东京,自有水落石出,如此更有天下公论!” “唉……”张孝纯还是忧心忡忡,也问:“那厮如何说?” “他说……”苏武本来要答,却忽然停住,又道:“他就在府衙,要不,张相公随我一起去问问?” “好好好,快去快去!”张孝纯一心只想着挽回之法,想着能不能把这件事的风波平息。 “请!”苏武作请。 张孝纯先躬身一礼,也还真不客气,主要是着急不已,起步飞快去,就是想第一时间听听王黼怎么说,王黼怎么说,才是这件事的关键所在。 急不可待,众人便也快走。 府衙大堂之上,济济一堂,不仅有苏武麾下之人,也还有大同官吏许多…… 王黼站在中间,众多目光审视在身,他自低头站着,也不知在想什么…… 苏武自是坐在正中头前,他还没开口,那张孝纯着急不已,几步走到王黼身前,就问:“王相公啊,事已至此,到底为何非要如此啊?” 王黼抬头来,先看了一眼苏武,低头再答:“此天子之命也,是天子如此谋划,我不过就是奉命行事!” 张孝纯听得大急,立马呵斥:“胡说,胡说八道,是你,是你蒙蔽圣意,是你挑拨其中,是你构陷忠良!” 王黼再抬头,左右扫视一圈,那一双双凶神恶煞的军汉眼神,好似恨不得当场把他生吞活剥。 王黼苦着脸:“张相公,真是天子,是天子啊,我王黼……唉……我王黼不过一个超晋八级之辈,小小官职一步登天之人,哪里有这么大的手段?我王黼在朝堂,连个真正使唤的人都没有,何以能如此行事?若说我蒙蔽圣意,我一人孤木难支,何以能说服朝堂诸公与天子?非我之意啊,天子之意啊……” “天子……天子!”张孝纯当真呆愣,他不信,情感上不能信。 自古,天子有罪,那便是臣子失当。 何以还有臣子往天子身上泼脏水的? 气得张孝纯只能骂人:“你这个无君无父之辈,你这个不忠不义之徒,你你你……你好生大胆,天子……定是你,定是你阴谋在后,构陷忠良!” “真不是我,真不是我啊!”王黼连连摆手,眼神左右去扫,只怕说错一语,便真了他,那这些军汉今日岂能善罢甘休? 那苏武又岂能善罢甘休? 第(2/3)页